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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难怪女儿会推开他，最近天天在外奔波，没有顾得上刮胡子，胡
子就像初春的草一样从皮肤下冒出来，布满了整个下巴和腮边，密密

的一层。

“你愿意看书就看书，愿意和娃娃玩就和娃娃玩。”张若松说着，

把床头的布娃娃递给了女儿，随后把妻子拉到了门厅处。
张若松担心他们的对话被女儿听到，于是和妻子说话时离得很近，

几乎是头挨头，而且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。铃铃坐在一旁，看了看父

亲和母亲，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，更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，但是父
母神神秘秘的样子告诉她—家里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可究竟会

发生什么，她并不知道。

刘大山的远房亲戚愿不愿意接受铃铃呢？这件事张若松和高敏心
里也没有多大把握，既然刘大山去谈了，至少应该有一线希望吧。

张若松和高敏心里自然都舍不得孩子，他们带着女儿到旅店外面

的小饭店里吃了一顿晚饭。高敏破例点了一份铃铃最爱吃的虾，张若

松把虾一只一只剥开，放到铃铃的碗里。高敏端着碗，一口一口喂给
铃铃吃。

铃铃开心极了。在她刚满一岁的时候，母亲就让她练习自己吃饭，

哪怕她把饭菜弄掉了，母亲也不会责备她，还鼓励她自己的事自己做。
今天，母亲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她吃饭，铃铃倒是觉得很意外，当然

也很开心。她不时皱皱鼻子，挤挤眼睛，向父亲和母亲扮鬼脸，哄他

们开心。
奇怪，平时特别爱笑的母亲，今天要么不笑，要么笑起来很勉强。

铃铃纳闷地用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向父亲。

“吃吧！”张若松温和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