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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张若松回到旅店，高敏正在哄女儿玩折纸，女儿扭头看见父亲进屋，
喊了一声：“爸爸！”举着一个折好的纸飞机，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
张若松一手搂住女儿，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纸飞机，抬起手扔了出去。

女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，咯咯笑着去追捡。

“铃铃，你自己玩一会儿，爸爸跟妈妈说几句话，好不好？”张
若松对女儿说。

“好！”铃铃听话地回答。

趁女儿玩纸飞机，张若松小声对妻子说：“我回来时想了一路，
不如你暂且留在西安照顾孩子，我先去前线。”

高敏抿着嘴巴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
张若松以为妻子默认了，就说：“咱们就这么定了，我明天就走。”
张若松说完，开始收拾衣物。

高敏皱着眉头，看着张若松进进出出的身影，她心中的矛盾和痛

苦交织在一起：与爱人并肩作战，为民族的解放事业贡献自己的青春

和力量，是她的梦想；可眼前不满三岁可爱乖巧的女儿，又是她割舍
不下的。

面对“小家”与“大家”的选择，高敏把心一横，态度坚决地说：

“若松，现在正是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，国家远比孩子重要得多！我
既然跟你走出来了，就要随你一起上前线！”

“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？”张若松有些犹豫地问，“我们在这里

举目无亲……”
“我刚刚想好了，暂时把铃铃留在西安。”高敏皱了皱眉头，说

出了她的想法。

张若松有些震惊，他望着高敏，一时间没有说话。